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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曦同志遺像 據網絡
(中國傳媒聯盟 據 前沿時報 訊 中國大河風暴發現烏江報道組 李才武 /文 劉世艷/圖)重走紅軍路,追尋紅色中國的光輝歲月。在長征中犧牲的紅軍將領中,資歷最老、擔任職務最高的紅軍高級將領夏曦死因撲朔迷離。近日,記者找到夏曦葬身之地。經過夏曦犧牲地進行實地踏勘以及相關資料比對,記者發現:發熱的身體突受早春之際雪水交融的河水冰寒刺激,肢體僵麻抽筋失控,被齊腰深的激流沖走,或許是導致夏曦死亡的真相。 幾十年來,夏曦的死因,說法不一。 ![]()
村民指夏曦和警衛員涉水過河地段,符合賀慶積所指河段情景。位于七星關老橋下方20米左右,西面是七星關觀音廟。
有據可考的是,80年前,“第二屆紅軍”過七星關,正是春雪融融,河水上漲之際。早春二月初,七星河水漲幅雖不大,但依然寒冷之極,涉水過河,不但外地人難耐其寒,就是本地人涉水過河也無法抗拒其齊腰深的水寒而漸感身體僵麻,時間稍長,腳手均會因僵木而致失控。 ![]()
本報記者采訪知情人段祁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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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灣鎮七星村煙燈坡。段祁勝指面前這塊地就是當初埋葬夏曦同志及其警衛員的墓地。墳頭面向記者所站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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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七星村街上92號大院,過去這個大院里,記者面對的這個堆炭的地方背后一點叫“橫房子”,段祁勝指夏曦同志和警衛員的尸體用騾子運到這里后進行清洗入棺
據稱當年指揮了打撈夏曦等三人尸體的賀慶積少將在其回憶錄中講,當年七星關這里:“渡口處雖然只有百十米寬、1米多深,但水勢很急。兇猛的江水咆哮著、奔瀉著,沖卷起一個個漩渦,江面在刺骨的春風中冒著白朦朦的寒氣。” 當地老百姓告訴記者,通常的表現是,強烈的冷刺激之下,涉水過河者因寒涼難耐往往肢體發紅至僵硬,隨后身體失去知覺倒于河中,被激流卷走。 ![]()
賀慶積回憶錄 據網絡
不會游水的夏曦犧牲時間是1936年的3月2日。從時間上說,正是黔西北農歷二月初,處于還比較寒冷之時,奔涌的七星河水就更是奇寒無比。一些資料和老紅軍賀慶積的回憶錄,都印證了這個時間。 賀慶積在其回憶錄中詳細記錄了夏曦的犧牲經過。當時的情況是:“(夏曦)聽到槍聲后,便和警衛員跑步趕到江邊,但發現來時渡江用的小船已不見了。夏曦同志決定涉水過江。他和警衛員、公務員4人手拉著手向江南岸趟去,當走到齊腰深的江心時,一股急流將夏曦同志和1名警衛員、1名公務員沖走了。另1名警衛員僥幸脫險,掙扎著爬上了南岸,趕回來報告了這個意外的情況。”從這段文字可推斷出,跑步到江邊的夏曦和警衛員這時很疲憊身上也很熱,但情況緊迫,夏曦決定涉水過江。根據這樣一些綜合的情況,可以進行科學的推斷的是:夏曦他們跑得熱了的身體突然遇到很寒冷的江水,再加上齊腰深的激流對人體沖擊力量很大,肢體在奇寒之下漸漸麻木,洶涌的激流更是使不識水性的夏曦頭昏目眩。 盡管夏曦等人手拉著手,但魂系烏江的悲劇還是就那樣發生了。 ![]()
七星關觀音廟(也稱關帝廟)遠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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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繕過后的七星關觀音廟。據住廟先生告訴記者,夾巖電站建設,大廟將被淹,政府已將其面積丈量
“寒風陣陣,江水刺骨,下水的戰士不一會兒便凍得嘴唇發白、渾身青紫。我讓部隊揀來柴火,在江邊攏起了幾堆大火,叫在水中凍得發僵的戰士上岸烤烤火,暖暖身子再下水去找。就這樣,一段一段向下游摸去,過了近兩個小時,一直找出了200來米遠,才在一個打著急漩的深水潭里發現了3個人的遺體。當把他們撈上來的時候,3個人的手還緊緊地攥在一起,費了好大勁兒才掰開。看著夏曦同志的遺體,我心里特別難受,戰士們圍在烈士遺體旁邊,一個個低垂下了頭。正在這時,有人喊了起來:‘看對面山上,李部隊回來了!’我向對岸望去,見李云輝牽著匹騾子正向江邊走來,一股無名火沖上了我的心頭,我大聲呵道:‘還大搖大擺,夏曦主任都淹死了……’ ![]()
2016年5月26日下午本報記者于七星關觀音廟攝下的記載有紅軍長征“百人會議”的碑記
李云輝涉過江來,趕到現場,搞清了情況后,嚇得臉都青了,兩只手一個勁兒地發抖。我讓戰士牽過他的騾子,馱起夏曦的遺體,心情沉痛地去追趕隊伍。” 賀慶積回憶說夏曦的遺體是用李云輝的騾子馱走的,這和記者2016年5月26日下午采訪七星村段祁勝醫生時,段所介紹的情況基本一致。 還有另一種說法是夏曦只身闖虎穴,當時席大明的部下因擔心隊伍被拉走,有可能下毒手,響起的槍聲可能打中了夏曦。 資料說, 由于當時情況緊迫,紅二、六軍團正在出發進行下一階段的長征,無法對夏曦死因進行調查。 記者留心有關資料,都稱紅軍找到夏曦的遺體后,未發現槍傷。在最為接近夏曦死亡真相的時任紅六軍團十七師參謀長賀慶積的回憶錄中,也沒有發現夏曦身上有槍傷的文字記載。 賀慶積在回憶錄中稱:“我們在行軍途中,軍團部已經轉移到了七星關一帶,駐扎在一座寺廟里。我帶著夏曦同志的遺體向軍團部駐地趕去。軍團首長已經得到了夏曦同志遇難的消息,正焦急地等待在那里。我們剛剛跨進寺廟的大門,肖克、王震等軍團首長便迎了上來。 軍團首長肖克、王震等同志見到夏曦同志的遺體,十分悲痛,禁不住潸然淚下。…… 當時部隊正在轉移之中,由于情況緊迫,軍團部舉行了一個簡單的追悼儀式,將夏曦同志埋葬在七星關的山頂上。”(《賀慶積回憶錄》,白山出版社1994年第1版,P51-54)。對于這一點,記者踏訪夏曦首埋墳地,正好就是一個當地村民叫“煙燈坡”的山頭,當年提供了棺木的地主家的背后老百姓的地中。 夏曦犧牲80年后的2016年5月26日,中國大河風暴發現烏江報道組根據賀慶積少將的回憶錄,尋訪到七星關當地最大的一座寺廟,也就是今七星關老橋頭的那座有大門的今名叫觀音廟的大廟。天氣炎熱,坐在廟旁邊的石碑旁邊等待法師開門,記者瀏覽碑文,突然發現這樣一段文字記錄:據悉紅軍長征在貴州時,路經此地,曾在本廟召開過軍事方面的百人會議。因此,軍方又稱之為“百翁廟”。 七星關觀音廟是否與賀慶積所指軍團部為夏曦辦追悼會的廟宇有關?從當地方園幾十里地廟宇分布情況和這座廟宇距七星河的最近距離看,如今七星關老橋頭的這座有著千年歷史的觀音廟為最大的廟宇(除此只有野馬川大田的上文廟),從其地理位置和條件看,最應該是當年紅軍軍團部駐扎過,還為夏曦舉辦了簡單追悼儀式的那座廟宇。 從民間的角度,老百姓雖然知道這座廟宇開過個紅軍“百人會議”,但其究竟是啥內容,從老百姓的角度,肯定難于具體知道涉及軍事機秘的準確的會議內容,很有可能憑借他們的推測,后來根據他們的推斷稱其為“軍事會議”也不一定。但有百人參加,假如其說法成立的話,從其規模看,顯然就不是一般的會議了!很顯然,百人以上這樣規模大的會議,在紅軍長征的史跡中,還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專題記錄。而記者查閱紅二、六軍團長征的相關史料,卻無史跡可證明當年紅軍長征,在七星關開過一個上百人參加的軍事會議。因此可以這樣推斷,當初夏曦犧牲后,由于情況緊迫,紅軍軍團部應該就是在七星河南岸邊的今七星觀音廟內,為夏曦舉行了一個簡單的追悼會。 ![]()
觀音廟里的古鐘
2016年5月25日中午,中國大河風暴發現烏江報道組記者趕到赫章縣平山鄉對江村七星河對岸的楊家灣鎮七星村,在村民的指引下,找到了71歲的老中醫段祁勝(段祁勝的父親段筑臣是當地有名的地主)。段祁勝告訴記者,夏曦和他的警衛員犧牲后,遺體是從七星河下方的剎界河駝來的,夏曦的遺體是紅軍用一匹騾子運到他家對面,也就是現在的七星村街上92號那個原來叫作“橫房子”的老房前面,停尸,并進行清洗。清洗后,夏曦的遺體裝進段筑臣家昂貴的千年紅豆杉制作成的棺木,被安葬到段家背后一個山坡頭,那個過去作為傳遞信號的烽火臺,今天名叫“煙燈坡”的地方。夏曦的警衛員的遺體,就葬在夏曦的墳旁邊。段祁勝所說的這個情況,和有關資料所說夏曦被安葬到一座石橋不遠處的山頭的情況相刎合。 段祁勝說,可悲的是,夏曦的墳葬下沒幾天,當地那些無賴以為埋了紅軍的大官,除了那盒價值不菲的紅豆杉棺木外,說不定還會有金銀財寶在內,墳剛埋下3天,無賴們就將墳破壞,因為當時“煙燈坡”一代豺狼野狗經常出沒,夏曦及其警衛員尸骨無存。 為了印證當年紅軍在七星關觀音廟里開過“百人軍事會議”的說法,2016年5月26日晚,中國大河風暴發現烏江報道組記者趕到赫章縣城,在縣衛生局旁大石橋邊,找到赫章縣政府退休干部,祖籍平山鄉對江村的韓仕忠。韓仕忠告訴記者,紅軍在大廟里開過會的信息,一是來自今年如果還在世,已經上百歲的老人韓吉昌之口。還有一位就是已離世,今年96歲的韓世珍。韓世珍是時任平山鄉江南管理區書記,韓世珍在世時告訴韓仕忠,紅軍打仗完畢,就在七星關大廟開了個幾十上百人的會議,然后就北上。 已故的韓吉昌和韓仕忠是叔伯兄弟。作為當年赫章縣政府下派到平山鄉工作的國家干部,韓仕忠因有一手好文筆,又是當地人,記者所看到的七星關大廟碑記上的文章,就是他親手撰寫。 韓仕忠說信息出自兩位老人之口,說明當年紅軍在此開會無疑,但百人之上的會議,規模如此大,如是軍事會議,軍史上無只言半語記載,又不好說明。現在他存認,應該也屬不可能是軍事會議。因此,在記者告知何慶積少將的回憶錄有夏曦追悼儀式這一內容后,韓仕忠恍然大悟,當年那百人會議應該是紅軍軍團部為夏曦同志舉行的追悼會。如此看來,江南觀音廟,便是夏曦追悼會會址。韓仕忠推斷說。 ![]()
記載七星關大廟千年歷史的古碑
“紅軍軍團部轉移到了七星關一帶,駐扎在一座寺廟里。當時部隊正在轉移之中,由于情況緊迫,軍團部舉行了一個簡單的追悼儀式。”賀慶積在回憶錄中指的簡單的追悼儀式,就算不是在這個廟里舉行,從七星關觀音廟以其擁有的各方面自然條件來看,當年這里作為紅軍長征紅二、六軍團軍團部駐地,也就是紅二、六軍團軍團部臨時的指揮所,就應確認無疑。 當時這里是臨江的最大的廟宇,韓仕忠指證。即便到現在,七星關觀音廟仍是赫章縣平山鄉到楊家灣一帶最大的廟宇。 清乾隆23年,觀音廟就從河對岸搬到現在的位置,是七星關一帶最大的廟宇,香火最為旺盛,交通最為便利。七星關觀音廟墻邊幸存的一塊古碑,見證了韓仕忠的說法。 附:賀慶積(1909—1998),江西永新人。土地革命戰爭時期,歷任紅六軍團第十七師五十一團連指導員、團偵察參謀、營長、團長、紅十七師師參謀長、師長。參加了長征。抗日戰爭時期,任八路軍一二0師三五九旅七一九團團長,旅參謀長。解放戰爭時期,任東滿軍區副司令員,東北民主聯軍第二十三旅旅長,東北野戰軍第十縱隊二十八師師長,江西軍區副司令員兼參謀長。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任遼寧省軍區司令員,沈陽軍區顧問。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 中國傳媒聯盟 糾錯QQ:2230587892 (責任編輯:夢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