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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傳媒聯盟 據 中國都市新聞網 訊:石古(Oldrock):本名劉志軍,字石古,號開元、守心,以字行。社會學者、書畫家、收藏家、文藝評論家、著名媒體評論員。畢業于山東師范大學藝術系,供職于山東交通學院,專攻書畫創作、藝術評論及文化產業研究。2013年榮獲山東省劉勰文藝評論獎,2014年榮獲齊魯文化之星稱號,同年獲泉城文藝獎。2015年獲得濟南首批陶瓷藝大師稱號,同年考取中央美術學院兩年制高研助教訪學,師從王曉輝教授。現為山東青年書協理事,濟南文藝評論家協會理事,濟南市紅十字會理事,石古博愛基金發起人,國風書院執行院長,中央美術學院王曉輝工作室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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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與導師王曉輝 竇洪濤:著名作家,中國孝心網總編輯,濟南格林文化傳媒董事長。 怦然心動便是色彩 竇洪濤:如果說,作家用文字和語言蓋房子,音樂家用音符和旋律蓋房子,那么畫家就是用色彩蓋房子。作為一名畫家,你認為什么是色彩? 石古:大前年我和妻子開車去黃山,一出索道門便被黃山美妙的自然風景所打動,那一幕就是我對色彩的理解。 原來,黃山于我而言只是一個傳說,覺得“搜盡奇峰打草稿”只不過是一句話而已。可是當我身臨其境的時候,才明白根本不需要創作,你只需要把自然界的美收集起來就可以了。 “搜盡奇峰”不是一個創作的過程,而是一個尋找的過程;畫物于心,最后用你的語言表達出來,所謂的筆墨紙硯,我覺得就是創造。我們心中的意象肯定源于我們眼睛的發現和積累,這個意象一定不是創造出來的,而是通過積累,通過內心的蓄積,最終在心血滋養下達到的升華。這樣的藝術作品才是內心世界生長出來的幼苗。 畫家的色彩用簡單的語言總結,那便是“心動即色彩”。它已經超越了赤橙黃綠、墨分五色……種種,種種,能夠打動你的,就是色彩。如果色彩可以界定為畫家 的語言,如果我們可以給色彩一個更寬泛的定義的話,那么我覺得,心動就是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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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與畫家李珂鈞黃山寫生 從繪畫角度上講,我們可以把色彩分為冷色調和暖色調,色調本身是一個很膚淺很表面的東西,可是當它一旦走進藝術家的內心,與心靈發生碰撞,就會是一個變幻無窮的世界,藝術家可以用冷色調表現無限的溫暖。“帶走一片漁火,讓它溫暖我的心間”,如果你沒有生活,便很難體味出其中的色彩斑斕。 竇洪濤:照相機的原理是小孔成像,畫家的心靈就是這個小孔,所有的色彩通過這個小孔反射出世間的滄桑冷暖。 石古:可以這樣理解。藝術品必然要帶上人的色彩,帶有人的色彩的作品,才是在人的創作過程中完成的一件藝術品。 藝術必須來源于自然,最終回歸自然。不一定高于自然的才是藝術,高于低于都是藝術,我認為只要是從自然中來,經過藝術家的再度創作,能夠體現出創作者對于內心的解讀的作品,就是好作品。解讀本身重于形象。 我更喜歡國人基因里面的寫意精神,如果只有具象的話,那就沒有創作的必要了,我們只要旅游就好了。無上妙品是說不出來的,語言能夠表達清楚的一定不是最高級的。語言的盡頭就是音樂,為什么會產生舞蹈?產生音樂?就是因為人們快樂至極時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所以才手之舞之、是之蹈之。 簡單評價一件藝術品的好與壞是對藝術家的不公,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悟。最好的藝術品便是打動,不但可以打動專業的藝術評論家,而且也能使普通老百姓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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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作品: 《觀魚圖》35X35cm 生死觀照 竇洪濤:音樂、繪畫、書法、攝影等等,你都有所涉及,你認為不同藝術門類之間如何才能做到“怦然心動”? 石古:去年我在國防教育基地以北的一座小村莊里,見到了一片殘荷。干枯的荷葉低垂著,旁邊還掛著幾個大小不一的蓮蓬。我送妻子上班經常會與殘荷“擦肩而過”,最開始我還只是被打動,并沒有作畫的沖動。直到有一天,我再次路過殘荷的池塘,終忍不住下車上前細細觀察,這一觀察便是兩個小時,沒有多余的舉動,只是靜靜地看,靜靜地體會。 第二天我告訴妻子,我要去畫畫,隨后便帶著速寫本、饅頭咸菜開始與殘荷做面對面的對話。從早上九點一直畫到太陽落山看不到東西,我一口氣畫了十八張,連續畫了兩天。我一邊作畫一邊思考,為什么干枯的荷葉垂下來像一個個佛手?為什么它們干枯了還要直直挺立?為什么當我用手觸摸它們的時候能感受到堅硬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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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寫生殘荷 通過種種思考,我得到了一個人生的感悟:我們看到的是一派枯枝敗葉的景象,但是在層層破敗之下埋著的卻是它來年的生命,這是一種情感的關懷,這是一種生與死的觀照。 藝術家要想打動別人,必須先打動自己。打動就是讓你忘卻一切,那一份感動、心境往往比作品本身重要許多。殘荷是在我內心的一種積累,我會通過我的積累與來自于其他藝術門類的感動碰撞、組合、重疊,從而迸發出自己新的藝術思維。 人,只有在被打動的時候才會有激情、有欲望去做,這時候創作出來的東西才是好的、真實的,才是真正能夠反映出人類這個物種對自然的一種照應和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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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作品:《 三葉知是你,何必繁冗枝》50X25cm 竇洪濤:自然的就是最美的,無我就是我。 石古:所有的色彩最終都要幻化為生命的色彩。鐘愛你的藝術的人是你的伙伴,唾棄你的藝術的人同樣是你的伙伴。我們在這一過程中審視自我,感受自我,剖析出自己生命的色彩。 問天地何處是我 竇洪濤:你覺得自己是一個具備什么性格的人? 石古:我覺得這個問題應當等我歸于塵土之后再談,因為直到現在我也沒能真正弄明白,自己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哈哈一笑) 原來我認為自己很單純,但隨著自己追隨的東西越來越深厚,我漸漸發覺,人只能復雜。各種情感、利益的交織,擺脫各種捆綁之后的掙扎,在我身上都能體現。 我喜歡臨摹八大山人的畫,有一次深夜臨摹完他的《六月鵪鶉》以后,我在自己臨摹的作品上題詞,當時也沒多想就是本能地題了兩句,后來反復琢磨才發覺說的很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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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臨八大《六月鵪鶉圖》 問天地何處是我,我又在何處。這句題詞最能解讀我現在的狀態。 問天地何處是我,描繪的便是我現在的迷茫,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雖然我臨摹的是八大的雙鷹,但在我筆下就變成了我自己的雙鷹,我想站在八大的肩膀上看世界。一個小小的人,天地之大,到底該把自己安放在何處?問天問地,你要給我答案。 我又在何處,這就是我的追隨。我到底想到哪里去,天地都給你了,你愿意到哪兒去就到哪去,這是我對自己的解釋。 當我第一次“問天地何處是我”的時候,我很茫然。而“我又在何處”,看似是疑問,但實質上卻是對“天地何處是我”最肯定的回答——我在我想去的地方。 竇洪濤:人要在經歷了諸多的反思、痛苦、捆綁、坎坷、滄桑之后,把復雜變成簡單,變得瀟灑。 石古:我是一個問世界的人,我不會游離在世界之外;我雖然有出世的理想,但卻是一個入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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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作品:《微水墨人物寫生》25X20cm 竇洪濤:活在當下,當下即佛。 石古:張開雙臂擁抱天地,天地就在人的懷抱當中。敬天敬地,便是人,便是天地。 偷梨偷得人間悟 竇洪濤:你小時候是個壞孩子嗎? 石古(哈哈地笑了):當然,很壞很壞的。不過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相信性本善更多,性本惡更少。我還覺得人之初,性本真,這個更實際一點。我就是農村孩子,冬天出生,那時候媽媽沒有奶水,我餓得幾乎只剩下兩只大眼睛。那時候奶奶去城里照顧同樣剛出生不久的表哥,一年之后回來,見到我第一面就說:“哎喲,我沒想到,這孩子還活著啊。”后來,我姥爺找了整整一天,才從三十公里以外找回家來一只剛剛生過羊崽的母羊,我從小是喝羊奶長大的,一直喝到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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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作品:《夫人辛苦絕對功臣》137X67cm 上小學的時候經歷過最多的事情就是挨媽媽的揍,每天都要揍一頓,要是一天不挨揍,那就是過年啦。為了讓我下午有精力上課,每天中午媽媽都會逼著我睡午覺。我不想睡,但是又不敢違背媽媽的意愿,所以就躺在床上裝睡。 趁媽媽不注意,我偷偷爬窗戶出去玩。大人的心眼兒一定比小孩多,有一次我裝睡被媽媽發現,媽媽說:“起來了。”我知道這是母親故意詐我,所以我不出聲,繼續裝睡。等了一會兒看我沒動靜,媽媽就用手指頭在我胳膊上輕輕一撓,因為在自然的河塘里游泳身上會臟,所以一撓一個白印,看著我胳膊上的白印,媽媽心里就有數了,拿起家里的笤帚疙瘩啪啪揍一頓,笤帚疙瘩都能打飛了。媽媽問:“記住了嗎?改了嗎?”我一邊疼得吱呀怪叫,一邊哭著回答:“記住了,再也不敢了!”結果第二天果真老老實實睡午覺了。 小時候我還偷過人家的梨。我和幾個小伙伴約好,他們在樹下放哨,我扎起褲腿爬到樹上偷梨。有的小孩偷梨喜歡把梨用衣服兜起來,那才能裝幾個?!我把褲腿扎起來,一條褲子就改裝成了兩個小型口袋,偷了梨直接順進褲腿里。我正在樹上摘梨摘得高興,底下放哨的小伙伴突然喊道:“奶奶來了,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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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寫生肥城桃 大家開始向四面八方跑,他們在底下跑得快,可是我得先從樹上下來,而且褲子里還裝著梨。跑著跑著褲子就掉下來了,露著屁股我還在跑,奶奶在后面邊追邊喊:“別跑了,別跑了,再跑就絆倒了!” 那時候都是小孩,只知道要多摘,也不分哪些梨是熟的,哪些梨生的。奶奶看著滿地還沒熟的梨,又心疼又生氣地說:“揀熟的摘!”說完找了兩個熟好的梨塞給我,又把其他幾個小伙伴叫回來,也把熟好的梨分給他們。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一種“異樣”的溫暖。 竇洪濤:后來呢?還偷嗎? 石古:不偷了,再也不偷了,從那以后想吃梨就去找奶奶要。 人得悟是要遇見高人指點的,鄰家奶奶就是我點石得悟的佛菩薩。而且要是運氣好,你會發現,身邊幾乎人人都是點你成佛的人。 竇洪濤:四十年后重提偷梨,你得到了什么樣的感悟? 石古:透過偷梨這件事,我就想,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應當是快樂的,坦坦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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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作品:《不知是我是梅花》45X30cm 校長,尿盆,以及尿盆后邊的小眼兒 竇洪濤:壞事可以再抖抖,今天沒外人兒。 石古:哈哈。 小時候,我連我們小學校長趙校長都被我們欺負過。我們小學老師大多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下班就回家,而趙校長家遠得住校。過去生活條件差,沒有馬桶,晚上睡覺就是放個便盆在屋里,第二天一早再提到廁所倒掉。怎么說趙校長也是一校之長,好面子,倒尿盆的時候都是悄悄去的,生怕被發現。可惜,他沒瞞住我們幾個調皮搗蛋的孩子。 我和幾個小伙伴聚在一起商量,怎么才能捉弄捉弄趙校長?后來,我們發現趙校長的尿盆是土陶做的,上面還有尿堿,我們幾個常搗蛋的孩子就找來石子兒在尿盆后面悄悄鉆了個小眼兒,然后放回原處,裝作什么也沒發生。 其實我們都知道,第二天早晨趙校長的屋子里肯定會濕一片,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們就找來班里一個學習好的紅人幫我們進去看一眼。后來紅人告訴我們,他進去以后發現趙校長正在用爐灰清理尿濕的那一塊兒地方呢。 我和幾個小伙伴聽了哈哈大笑,后來都以為沒事了,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不過還是那句話,小孩的智慧永遠贏不了大人。過了幾天,趙校長檢查發現了尿盆后面的那個眼兒,立刻就猜到是我們幾個有名的“壞”孩子干的,就把我們叫過去挨個問話。 我是第一個被叫進去問話的,趙校長問:“誰干的?”我說:“我干的!”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還真是挺有擔當的。因為我媽媽是小學老師,我挨處分可能會輕一點,所以就決定一個人把這件事情給攬下來了。 我承認以后,趙校長一把把我的頭按在他的大腿上,照著屁股就打了兩大巴掌。打完之后就放我走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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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作品:《馬紅》 136X67cm “牛腚眼里塞坷垃的外甥” 竇洪濤:除了挨揍、偷梨、欺負校長之外,別的? 石古:其實,我還辦過一件直到現在都讓全村人津津樂道,就我這個年紀再回村子,大家見到我還記憶猶新的“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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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作品:《主人,是我打碎了那只水晶瓶》60X30cm 那時候正逢春節,我和我三弟、四弟趁大人們不注意,一起溜到牲口棚把炮仗栓到牛尾巴上,點著,炮仗一響牛就給驚著了,撒開了蹄子滿村跑。 后來,我們兄弟三個狠狠挨了一頓揍。 在牛尾巴上栓炮仗還不算惡劣,大人不讓放炮仗,我們幾個小伙伴就又開始從牛身上“找樂子”。通過幾天來的細心觀察,我們把注意力放在了牛拉屎的屁眼上,一縮一縮的,很好玩兒。幾個人合計合計,找了塊“坷垃”把牛的屁眼給堵上。干完“壞事”還沒來得及得意,我們就被旁邊干活的老大爺逮了個正著。按輩分講,村子里上了年紀的老人我們小輩都得叫姥爺,只聽姥爺大吼一聲:“干嘛來!”我們幾個做賊心虛,全竄了。 我因此事名揚全村,長大以后每次回村子,長輩們見了我都會對我說一句:“那個往牛腚眼里塞坷垃的外甥又來啦。” 童年的幸福童年不知道 竇洪濤:其實到了咱們現在這個年紀,再回憶起童年趣事,除了歡笑尷尬以外,我們必定會感到慶幸。從“慶幸”二字出發,對于童年的頑皮時光,你有何感悟? 石古:我的感悟還得我兒子說起。我覺得我的頑皮在我兒子身上沒有體現,兒子從小就是個聽話的孩子,每當我對他講起自己兒時那些頑皮搗蛋的故事,他總會瞪大了眼睛聽得津津有味。可是,當我直視兒子那雙眼睛的時候,我又會覺得他不如我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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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女兒在老家 有時候我在想,兒子的不幸其實也是我一手造成的。不是兒子缺少頑皮搗蛋的天性,而是我們這些大人把他們束縛得太緊,奪走了他們釋放天性的天空。 雖然我小時候全家人擠在一間小屋里,但是那時候的我們天地很大;如今雖然住進了高樓大廈,屋子很大,但是孩子們的天地卻小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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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作品:《世界沒變,我們的世界卻小了》60X30cm 竇洪濤:童年的幸福是童年不知道的。 石古:沒錯。小時候為了自己的頑皮我還能難受好幾天,但是現在回憶起來,那些頑皮反倒成了慰藉我心靈的永遠不失效的良藥,越老越值得回憶。 我慶幸自己可以擁有那段難忘的童年時光,為自己的生命增添了一抹異樣的、幸福的色彩。等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再回憶起當年的頑皮,真的是如數家珍。 竇洪濤:藝術是對生命的體驗。問天地何處是我,其實,我們在任何我們該在的地方。所以,眼下的一切東西都值得我們珍惜。 石古:珍惜當下。我會把這些當成我人生最重要的創素材,作為人生最重要的色彩之一。 從有法到無法 竇洪濤:藝術是情感的集合,也是法度的升華,你如何理解法度與藝術創作的關系? 石古:法度太重要了。但是,我們教學生卻總是強調張揚個性。如果沒有法度的個性,只像狗尾巴草,長得再挺拔也結不出糧食。個形是共性下的個性,個性是法度圓滿中的個性。 我小時候學手風琴,第一個老師也是最后一個老師。為什么這么說,因為父親告訴我,找老師就要找好老師,好老師就是給你提供法度的。正路子就是法度,邪路子就是一開始就沒有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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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友聚之夜又操琴 人之初,必須堅決認真地進入法度之中,糾正自己受非法度影響而生的枝枝叉叉。這就好比我們看一棵樹,如果它出芽的時候就枝枝叉叉,那它只能長成草,永遠不可能長成樹。樹干的生長是排他的,是禁錮的,是需要一個過程緊固的,這個過程就是法度。法度存在的時間越長,樹越高。但是,如果一直有法度,這棵樹也會死,因為養分循環受到阻礙,根系得不到充足的營養補給,樹木一定會死亡。 法度是生命成長的必然過程,不經歷法度永遠不可能成才,永遠不可能達到無法。不經歷法度的無法就是邪法。真正經歷法度之后的無法,我們才能稱之為創作,才能是藝術。 利己又利人這是法度的境界,利己不損人這是法度的底線。人必須有法度,生活必須有法度,藝術更要講法度。 市場影響下的藝術家應有之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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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拜訪劉大為主席 竇洪濤:黎巴嫩詩人紀伯倫曾經說過:“你當然不能要求那地下的根像枝頭的蘋果任人采摘,沒有根有私地吸取營養就沒有蘋果;也不能要求那枝頭的蘋果像根一樣不讓人采摘,因為這個果實就是根的成果。”那么,你認為藝術與利益存在著怎樣的關系? 石古:這正是我最想談的。從崇尚藝術的小眾時代到全民愛藝術的大眾時代,我認為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藝術為政治服務的階段。那時候的藝術家在政治法度的自覺性的約束下,形成了自己的藝術風格,我們應該尊重那一代人對藝術的貢獻,應該對此懷有敬畏之心。 第二階段在改革開放后,新的政治體系為藝術家帶來了新的巨大的改變,那就是利益。原來藝術是發自藝術家本真的表達,但是發展到這個階段,也必須要適應市場的需求了。藝術家可以用自己的作品換取生活保障,藝術創作的色彩也更加豐富,這就造就了一批市場引導下的藝術家。這些藝術家的作品是建立在法度之上的創作,是建立在深厚的藝術積累上的創作,我們依然要很認真地去尊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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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拓古 第三階段就到了現階段,是一個魚目混雜、氣象萬千、各顯其能的階段,很豐富又很危險。以前,藝術家的創作是發自于內心、發自于感動、發自于對自我人生設計的階段性成績的累加,而如今這個時代的藝術創作存在著一些附庸風雅、附庸政治、附庸市場的因素,很多藝術家在一個階段迷失了自我。 前些時候字畫市場的崩盤斷代,就是藝術市場過分膨脹之后的重新洗牌,也是藝術成長過程當中的必然經歷。而現在也有很多藝術家已經有所覺悟,自己的作品賣到太高的價格后反而會不安,在不改變自己價格體系的前提下,把大尺幅變成小尺幅,向小的創作轉變。 這是深處現代背景下的藝術家適應市場的方式,也是他們應該要有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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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拜訪范迪安院長 你是你自己的風騷 竇洪濤:附庸風雅的結果一定是失掉風雅,但是真正的風雅時代已經悄然而來,在新的風雅時代來臨之際,你有什么感悟? 石古:首先我是很盼望這個時代到來的。我是個比較自我的人,喜歡像香水一樣淡淡地釋放自己。自己什么都涉獵,但是什么都不精到。如今的市場正逐步回歸到一個尋求真藝術和滿足百姓需求的正途上,它將是一個更長久的市場。 所以,無論是在藝術上還是在心理上,我一直在做著準備,包括我們對書協、美協和官家藝術家的批判,對附庸風雅的過激做法的批判。真正的藝術家,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是某一個風潮的本源,而不是被風潮所挾持的。在這個關口,藝術家要站在一個充分自信的高度上,認認真真地肆意揮灑自己的才氣,表達自己真正的藝術思想,引領消費者,而不是被市場引導,成為別人的工具。 藝術家要引領自己的風潮,但又不是獨占風潮,而且也不可能獨占風潮,“各領風騷數百年”,藝術不是一個人的,一個人可能異軍突起,但不會長久。我最近在做團體畫展,群體的相互關照和交流是我們很重要的進步因素。 藝術家追求的就是這種自由和了無牽絆,所有的標簽和評價,都是別人給予的,而不是自己豎起標簽往上靠,這種有目的的附庸是最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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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和夫人拜訪張志民院長 先“小我”再“小我” 竇洪濤:藝術家需要什么樣的心胸和品質,才能成為風騷,引領風騷? 石古:現在藝術的追溯,和過去的那個時代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是一個媒體超爆炸的時代,信息獲取的通道更多,社會的進步給我們的學習提供了更方便更快捷更高質量的機會,藝術氣息可以多途徑傳遞。當代的藝術家具備了更好的平臺,可以更全面地借鑒前人,借鑒經典。 在這種借鑒和學習中,我們一定要先“小我”再“小我”,把自己放低再放低,這樣才能讓大家的東西更好地住進心里面,讓歷朝歷代的藝術才情容納在自己心里。 藝術才情不在山巔,而在溝壑,我們不拒絕骯臟,因為我們能夠凈化,但如果我們把自己置身于山巔,我們接觸的也只是那丁點白雪。山巔永遠是我們藝術家的理想,但它不可能是我們藝術家可以身處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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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與畫家沵谷李光陜北寫生 我們不能活在古代,非要找哪位大師學習。我們對大師心存敬畏是對的,因為他們到達了一定的高度,他們的經驗和思想值得我們學習。但是,當代的藝術家卻是要“綜當下、綜時代、綜世界”,做到“道法自然”。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畫鵝,鵝就是我的老師,畫荷,荷就是我的老師……有了這種心態之后,才是一個不愧當代的藝術家,才能盡情地揮灑自己的才氣,才能獨領風騷。 永不缺乏對別人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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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維克院長指導石古畫作 竇洪濤:很多藝術家總是缺乏對別人的認可,您對藝術評論有怎樣的看法? 石古:很多畫展,大家都不去邀請同行,而是邀請官、商或者學生,同行是冤家嘛,相互之間會多了顧忌,特別是開研討會的時候。有的人一直在附庸,只是一個勁兒地叫好,卻沒有絲毫正面評論和價值的認同,這種評論沒有站在藝術的角度,而是從自我情感的角度出發。這樣的研討會沒有實質性作用,是應付。 藝術評論和藝術批評是不同的,我認為藝術評論分為“評”和“論”,是對藝術這個樣態本身的解讀,而藝術批評是對藝術價值自身的意識形態的點評。藝術無所謂好壞,就像一個耕耘者沒有好壞之分,不能說今年的莊稼收成不好就是這個農民壞,而作品不好也不能說明這個藝術家不好。 藝術家和藝術作品不能完全混為一談,不能因為一件作品失敗而判定這個藝術家是失敗的,藝術評論要把評論的著力點放正確,評論的是作品,目的是善意的幫助,是讓創作者有所感悟。它不是一種人身的攻擊,不是針對藝術家的批評和譏諷,而是針對藝術作品和它產生過程的分析和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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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與導師王曉輝和央美同學寫生湘西 笑對生死 竇洪濤:在你的生命中,有哪些至關重要的對你影響最深的人? 石古:爺爺奶奶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們對我童年的成長影響很大。 我從小就抱著爺爺的腳丫子睡到十二歲,勤勞是爺爺給我的。天剛朦朦亮爺爺就會起床,然后用腳把我蹬醒,叫我一起去拾糞,我從來沒有睡過懶覺。 奶奶對我最大的影響就是胸懷。奶奶不識字,卻充滿了生活的智慧,她一個女人把一個大家庭收拾得井井有條,而且門風端正。我上大學的時候家里召開了一場家庭會議,爺爺要求我上大學一定要回武城,最起碼也得回德州,別到處亂跑。可奶奶聽了當場反對,堅定地告訴我:“你是一個男孩子,只要有本事,你跑到天邊俺才高興哩!”奶奶的話雖然樸素,但是它傳遞給我的卻是滿滿的斗志和人生激勵。 竇洪濤:愛的本質就是剝離之愛。 石古:爺爺奶奶在六十歲的時候就把他們過世之后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有一天,奶奶把我媽媽叫到屋里,打開衣柜對她說:“老大家的,你看,如果你爹死了就給他穿這身,旁邊那身是我的,等我死了就給我穿上。我和你爹死了以后你們不要慌張,我現在告訴你衣服放在哪里,到時候你們記得給我們換上。” 另一邊,爺爺領著二叔到自家的棚子里看他和奶奶準備好的棺材板,爺爺指著棺材板告訴二叔:“這棚子里的板子就是我和你娘的棺材板,我都鋸好了,用的時候一插就可以,這樣一來你們就不用再考慮棺槨的問題了。” 竇洪濤:活得清楚,死得明白,這才是真正的清白。 石古:你說的沒錯。后來我參加工作,用第一份工資給奶奶買了一雙鞋,就是那種農村最常見的小腳女人穿的鞋。奶奶特別開心,捧著鞋說:“這個我可舍不得穿,我得等我走的時候穿。”然后她把準備好的壽衣從柜子里拿到床上鋪開,再把自己準備的鞋換成我給她買的這雙。整個過程,奶奶臉上充滿了笑容,笑容里包含著對孫兒的疼愛,還有對人生的釋然。 人生不需要修飾,需要的只是最淳樸的感情流露。 我爸是劉輝 竇洪濤:父親對您今后的人生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石古:父親是文化館里一個普通的干部,經常與村民在一起義務組織文化活動。他經常工作到深夜,每天就睡兩三個小時,父親那種一心奉獻,不求回報的精神影響了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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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的父親劉輝 當時父親曾經對我舉過這樣一個例子,他說如果哪天我遇到惡劣天氣回不了家,推開武城縣任何一個村子的任何一家人的門,只要告訴他們我爸是誰,絕對熱湯熱水的照顧我,當時我不信,覺得爸爸是在吹牛。可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從老家后屯去縣城的路上忽然大雨傾盆,走不動了,這時我想起了爸爸的話,就隨便在趙莊敲開一家人的門,我告訴他們我爸是劉輝。剛說完,這家人就急忙把我讓進屋里,一邊招呼著家里人給我下面條,一邊找來干衣服讓我換上。直到那一刻,我才體會到爸爸話中的真正含義。 我對父親充滿了敬畏,父親對我的教育非常嚴格,飯前必須背簡譜,背不過就不許吃飯。可是父親對他的弟子卻視如己出,關懷備至。那個年代都是窮學生,所以父親教學生從來不收錢,那時候我們家每天都要蒸一大鍋白饅頭給學生吃。在父親眼里,學生的事就是天大的事,自己家的事根本不算什么。 師生情在我父親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我也深受其影響,當初自己辦學總會免收四個月的學費。 竇洪濤:其實,這也是一種藝術思維,藝術思維就是人生思維,美是一種氣候,是一種情感的表達。 石古:我把我的藝術比作沸騰在壺里的開水,熱情但不會傷到別人。 不爭而善勝 竇洪濤:你認為什么是競爭? 石古:我認為競爭有兩個層面。一個從藝術家角度講,是學術的競爭,比拼誰書寫的好,誰繪畫的好,這是心態的比拼,是正能量的;另一個是名利的競爭,比名,比利,比圈子,比吹牛的資源,爭名逐利,便容易造成亂局。越無為,越弱化名利,才能越多呈現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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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對話國家畫院院長楊曉陽 中國人只要爭便往往會不擇手段,如果自己跟自己爭,為了爭一口氣,才可能不爭而善勝。有個故事,在泰國一家酒吧里,有一位經常出入酒吧的年輕人,手上常常繃著繃帶,假裝手臂受傷的樣子,幾個酒吧的混混兒見他這樣,便對他再一再二的挑釁。第一次他忍了,第二次他又忍了,第三次,他出手了。只見他一拳搗在橡木桶上,葡萄酒嘩嘩地流出來,幾個小混混嚇得屁滾尿流,就不要說什么打了。為了替自己爭一口氣,自己把自己的拳頭練硬,這才是做人的智慧,這才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不爭而善勝。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揭示了萬事萬物都有著內在聯系,一切都是自在的,如果找到這種自在,那么也許就找到了生活的根,找到了藝術的根。讓我們在天地之間,讓天使的心自由游動,心無旁騖。 愛情的“兩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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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女兒講解劉大為主席作品后合影 竇洪濤:今天我們在濃濃的藝術對話中暢游,探討深奧的藝術問題,直至打動內心,產生共鳴。藝術是生活的感悟和共鳴,藝術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夫妻就像兩扇藝術之門,關照彼此,默契相對,我想對愛情的理解可能更加接近于藝術。那么當你的青春開始,情感萌動,你和你太太的愛情故事如何,然后談談你對愛情的認知? 石古:對愛情真諦的理解也是爺爺奶奶賦予我的。爺爺因胃癌離開人世,走得明明白白、干干凈凈,全村都來為他守靈,這是對逝者的愛與關照。 爺爺過世以后,奶奶并沒有表現得很激動,很悲傷,她看著孩子們為爺爺準備的祭品,輕輕地說:“挺好,準備得挺好。”第二天發喪的時候,奶奶坐在炕上,我突然發現奶奶的長發不見了,她讓大姑給她剪成了齊耳短發。當時,我還跟奶奶開玩笑,問她挺好看的剪了干啥。奶奶只回了一句話,我的眼淚嘩就下來了。 奶奶說:“沒人看啦。” 奶奶十八歲嫁給爺爺,兩個人苦也一起,甜也一起,平平淡淡過了一輩子。什么是愛情?什么是白頭到老?這就是愛情,這就是真正的白頭到老。不需要什么激揚的文字,只要那一份蓄積在心底已久的質樸的愛。 人對愛情的追逐很動物性,是一種氣味性的追逐。愛情就是一種爆發,感覺來時如洪水猛獸,讓你無法躲避,而絕不像小溪流水。我還是有著十分的愛情勇氣的,我如果一無是處,漂亮的女孩子絕不會喜歡我,尤其像我太太這么漂亮的女孩。我太太很漂亮,這一點得承認,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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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太太曼寧 我的太太當初在西南師范大學上學,我在山東交通學院教書,雖然那時候月工資才1000多,但我們每個月打1400塊錢的電話,電話打得滾燙還渾然不知。我每天都要給她寫信,寫得很多,也很深入,她大約兩三天給我回一封。現在我們所有的信都還放在臥室箱子里保存著,我時常晾晾它們,生怕我們愛情的“見證者們”發霉!現在回想起來或許比較輕松了,但我們的愛情是浪漫而痛苦的,我們兩人的愛情經受了諸多的苦難和世俗的抗爭。但是,有時想想我妻子那時候嫁給我是不是犯糊涂了,哈哈! 要聽女人的話 崔曼寧(妻子):那時候就是個傻子!哎,現在沒有這么傻的人了吧!聽到了嗎,你們幾個年輕人?! 石古:哈哈。其實從心里想想,這份愛情對我妻子是不太公平的,我比我妻子大九歲,有點老夫少妻了。實際上,我是我妻子塑造的,在我需要打破自己,重建自己的時候,遇見了曼寧。 假如人生重來,或許我會理智點,選擇不再耽誤曼寧。畢竟那時候我妻子還沒有過多地經歷社會、經歷人生的成長,我就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獨攬到我的懷中,拒絕別的男人的關照。有時候我跟我妻子開玩笑:要不你現在再出去試試,看看別人怎么樣?其實我說這話是完全違心的,也暴露出了男人虛偽的一面。哈哈,現在她如果回復電話回得晚了,我還緊張得不得了。她如果再去經歷一段感情,真是門兒也沒有啊!沒辦法,愛情就是自私的。 我們認識一位老畫家叫王永平,80多歲了。有一天他在家里看時裝秀,他的太太過去,“啪”一下子就把電視關掉了,“看這個干啥!”有時候我們會私下討論,老頭愛看時裝秀,愛情就是自私的,專屬的,這才是美的,到八十歲也一樣。 在我的愛情觀里,愛是專屬的,也是唯一的,就像開始追我妻子的時候,每日寫信,通電話,就是在占據她的時間、空間,生怕她被別的男人搶走。或許有人說愛情是一種生理需求,但我更認為愛情是種心理需求,就像我爺爺和奶奶那樣相守到老的愛情。 我們都在追求簡單純粹的愛情。雖然很難,但我們在努力地去做。我們都在相互溫暖,關照彼此,追求一種平淡、平和的生活。但我們也有向外沖的時候,這個多指的是我,比如我當初去投資酒店、酒水、一切與酒相關的東西,由于不聽妻子的規勸,最后“遍體鱗傷”地回來。后來我悟出來一個道理:智慧不分年齡大小,要多聽女人的話,因為女人的第六感超靈。 我和妻子彼此是很默契的。我們的觀點很多時候都能達成一致;我們有時會同時說出一樣的話來;無論相隔多遠,我們會經常同時撥打對方的電話…… 我們的愛情可以說是鄉村和城市文化碰撞的產物,不同地域文化的結合,兩個階層的結合。我的妻子生于濟南一個傳統文化家庭,爺爺是一位收藏家,也是解放濟南的四個地下黨之一,而奶奶就職于省中醫。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完全是城市化的,與我完全不同。在大學,我妻子讀的經濟學,后來考研成為我們家的第一位碩士,而且很可愛的是,她研究生畢業論文研究的課題居然是《農村經濟》。要知道她那時候真的可以說是韭黍不分! 我們經過磨合,逐漸達到一種概念趨同,文化趨同。我們漸漸走上同一道路,走上了“城鄉一體化”,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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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書法作品:《看遠一點》45X45cm 崔曼寧:不就是“以人為本”嗎? 石古:對,“以人為本”,“城鄉一體化”道路。這是情感和文化趨同。我太太對父母的孝敬,包括她的體貼、她的包容、她的策略,已經超過了我,作為她的丈夫,我感到很欣慰。她是我事業的保障,包括現在我的一切都是完全交給我太太打理。比方說要錄制節目,我太太會把我的衣服搭配好,然后像我的導師一樣,幫我整理好節目主題,做好準備工作,然后我到地方就能很流暢地完成錄影。 每個人都得探索生存的道路。為了生活,我們什么都嘗試過,小商品經營、投資等等。后來我們研究出來一個“定律”:只要投入資金的就賠,出主意、出智慧、出力的就掙。現在朋友圈里都不讓我拿錢了。 我回歸于繪畫道路受我太太家庭的影響很大,我太太不斷提升我的理想信念。按照我原先的想法,我以為辦個藝術班,掙個小錢,過得很安逸就可以了。雖然有時候我覺得為什么要這么累呢!包括當初她提議我在大學辭職,但我沒辭。后來當我慢慢地回歸藝術道路,我才發現我就適合待在藝術圈子,和人進行藝術對話,做做勵志導師。 所謂“吹盡狂沙始到金”,不要去吹光亮,說得我多么的牛×,而是要吹我的灰塵。我要向公眾展示的我,是布滿灰塵的人,而不是一個多么厲害的人。 竇洪濤:說到底就是說在人生的縱橫坐標上,要找準自己適合干什么,干自己最適合的,便能得到該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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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潘公愷先生 藝術境界就是人的氣象 竇洪濤:藝術應該被視為生命,并為之付出而后快;藝術人生感悟的凝結,并引領對美的追求,我想問一下,你對藝術的通融之悟,而且你將音樂、繪畫、書法、篆刻、主持、燒陶等攬于一身,多領域涉及,有沒有廣而不精的困惑? 石古:我認為藝術是生命的一個出口,是自我空間的表達。通過對各種藝術的吸收,從中找到自我,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像柳樹無限延伸的根,汲取了多方面的營養,但是樹冠卻是單一而統一的形象。 前兩天我和我的導師蔡先金還討論這個問題,而且探討了將近一天。導師說我必須找到一個藝術出口。我舉身邊的例子,院里柳樹的根能把路面拱起來,而前年我剛重新鋪就了地面,但今年又起來了。我們看到的根這樣,我們看不到的根呢?樹冠有多大,根就有多長。藝術是一棵樹,而我的每一個“根莖”都在吸收藝術的營養,但我的“樹冠”是統一而單純的形象。 一個藝術家必須有多樣情趣、多方面的藝術修養,如果說單一的情趣能塑造一個偉大的藝術家,那簡直是扯淡! 藝術空間分為社會空間,自我空間。我無論從哪個藝術門類出口,通過多方面的涉獵,而能情感共鳴是為了根扎得很深。藝術是一棵樹,我底下的每一個根,每一個毛細根須,都在吸收著營養。 何家英是畫美人畫的大師,他在生活和藝術中完全是兩個狀態。在生活中,何老兄是天津最會講故事的畫家,甚至比馬三立還逗!每次和他吃飯,都有人把酒噴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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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與何家英 一個人的情趣必須廣博,在廣博的情趣里選擇,多樣而合理。 國畫大師齊白石當過40年木匠,他的木匠經歷使得他在繪畫中更加有結構感,給予他扎實藝術感的訓練。他的藝術創作便是在法度之間修行。齊白石出生在湖南湘潭農村,當過農民,做過木匠,多姿多彩的農村生活給他的一生提供了無窮無盡的創作源泉,白石老人的畫作充滿著濃郁的生活氣息,他的花鳥畫題材就超過300種,他曾經說他不畫沒有看過的東西。白石老人一生畫的老鼠多達幾十件。他畫的“老鼠啃書圖”表現的絕非我們所看到的老鼠啃書,而是白石在夜里“啃書”,增加自己的營養。當然,這也是時光在啃他自己! 他畫蒼蠅,當時生活的環境所限,那時候沒有照相機,他得觀察多少眼,才能畫出一只生動的蒼蠅?!通過慢慢觀察、寫實,一只蒼蠅出來了,如果白石沒有力學的功底,爪子放哪兒,細節怎么畫,觀察不到位,蒼蠅就飛了,拍死它就變樣了。所以白石繪畫已經忽略了題材本身,而是觀察力的“炫耀”。老鼠和蒼蠅,生活中的所見都是他筆下的模特兒,他所謂“炫技”也僅是在展現自我的觀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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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寫意人物作品:懷素書蕉圖 竇洪濤:所謂多范圍地嘗試,比如你想在書畫方面有所成績,實際上你是拿著音樂的心去繪畫書寫,并不雜。 石古:我在看別人寫字時,我看他們的節奏感,看體現在書寫結構和畫面布局的節奏感。所謂密可透風,疏可走馬。藝術共通之處便是打動人。 現在我們看畢加索、雷諾阿的作品,依然會心動。看到藝術品往往會怦然心動,先是動心,然后心動,到動手,喜歡上一件藝術品可能就會購買,或者自己畫、自己寫。 我在藝術之間的契合是完全在一個層面上的。色彩、結構、章法、氣象等等都是我人生格局的呈現。 如果欣賞一場音樂會,有做好欣賞準備的心境,那么每個人都能體會到音樂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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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作品:《創意曲》600X40cm 藝術都是人品的支撐 竇洪濤:所謂文以載道,藝術表現的也是一種文化氣象。那么你對詩書畫等藝術背后的文化如何理解? 石古:我認為藝術背后的文化便是對情懷的理解。可以總結為“懷情”,或者用一個更大膽的詞兒“懷春”來表達——藝術文化便是心情的春天。藝術家往往關愛歷史,關愛文化,而文化背后往往展現的便是人生格局。 竇洪濤:鄭板橋作官意在得志則澤加于民,在濰縣做官時,遇災荒,把掙的那點“死工資”都接濟于人了,他在濰期間勤政廉政,無留積,亦無冤民,深得百姓擁戴。他所繪的竹子圖有一題詞:夜闌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一個人的作品反映的是他的情懷,所謂“一枝一葉總關情”。當人們家中掛起鄭板橋的畫時,實際上表達的感情已延伸至畫外,是在紀念他這個人。我認為畫家最終留下的便是人品。那么現在市場上畫家賣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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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作品:《捧吳鎮為師》65X35cm 石古:我認為“賣”的是一種人格傳播,一種正能量。 竇洪濤:那么,人品和畫品、書品有著什么關系? 石古:畫品即人品,書品即人品。比如秦檜的字,他的字實際上對中國書法史有著不可磨滅的意義。沒有秦檜的字,便沒有楷書、宋體字,甚至沒有活字印刷術,他的貢獻老鼻子了。要知道宋徽宗的“瘦金體”也是源于對大臣書法的臨摹借鑒。宋代的“蘇黃米蔡”,都是才子,誰的字最受推崇?蘇東坡的字最受推崇。東坡人品高,當然字的流傳度也最高。汪精衛的字好嗎?好,但是人們不買賬。所以“無人品便無書品”。 無論是書品,還是畫品,都是人品的支撐,所謂藝術創造便是修心的過程。 過去講針砭時弊,而現在書畫界有個現象,就像八大所畫的兩只鳥中向上看的那“鳥”。只追逐上面的趣味愛好,而忽略了大眾趣味。對政治迎合的力量過強,關心百姓需求的力量又太弱小,我認為有政治取向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目前這個力量太強了,接近民眾的藝術太少了。 竇洪濤:藝術創造便是心的修煉,所以藝術家自身要學會修身,修畫的過程就是修心的過程。天心即人心,人心即我心。 石古:最正的心即是我心,能夠不被外力牽引,回歸自我,正如《金剛經》中所講:“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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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寫生鵝莊小院乙未春日海棠 少儒 壯佛 老道 竇洪濤:說到此處,我知道你研究過對比宗教,儒釋道耶回正如世界精神的五行,那么我想問你認為中國有宗教嗎,談談你的對比宗教觀? 石古:實際上我也學佛,我正好做過一個總結歸納——少儒,壯佛,老道。中國是一個多宗教融合的國家,比如現在佛教已經中國化了,佛教的中心是中國,不再是印度,也不再是尼泊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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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書法作品:花開見佛 所謂少儒,仁義禮智信是儒學的內涵,我們從小就學習這些法度,而這些法度形成“樹干”,融于社會建制中,深深影響著我們的行為舉止、我們生活的點點滴滴,已經建立為社會的基礎。 佛講輪回、因果、消業障。在壯年的時候,人往往有占有欲,想無限制地侵占,有強大的統治欲,這時候就需要學佛,學會平和。城隍廟有副對聯:行善不昌,祖上必有余惡,惡盡必昌;作惡不殃,祖上必有余德,德盡必殃。事物都是有因果的。 道講向善、平和、無為。道講究施法自然,天人合一,講究養生,人到老了之后要學會清淡,所以老了要學道,在《道德經》里指的即是不爭。五千字的老子《道德經》的最后一句是“圣人之道,為而不爭”。人老了最終達到平淡的結果,便好了。人生從生長、到繁殖到結束,社會從建制到繁榮,總會有這么一個過程。 中國不說宗教,因為儒學已經深入社會建制。《孝經》中講“立身行道,揚名于后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說的是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顯父母,顯家庭。國外可以直呼父母名,我們從小便被教育要尊敬父母,是絕不能直呼父母名的。從理家到治國、平天下,這就是所謂的“大治”。都說中國沒有宗教,我認為孝道便是中國最大的“宗教”,孝道的基因根植于骨血,是生來就有的。它早已深深植根于我們文化的沃土。 在我看來,儒釋道,是我們與生俱來的一種情懷。它體現于人生的不同階段,所謂止于至善,終究涅槃,就是說要找到屬于自己的光明。藝術同樣殊途同歸。 有人會問我,說三四十歲了,還能學繪畫嗎,我說完全可以。繪畫所繪的是形象、記憶和人生感悟。四十的人,雖然沒有學習過繪畫技法,但實際上已經“畫”了四十年了。年齡是藝術造詣的疊加,而非從零開始。藝術是自然釋放的結果,并不因為沒有實際的創作而黯淡。一句話說得好:你的眼界便是藝境。 同樣的道理,“在其位謀其政”,在什么位置就要做應當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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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作品:《鍾進士醉歸圖》65X35cm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宗教 竇洪濤:那么宗教對你作品的影響是什么? 石古:通過儒釋道,我在藝術創作時往往能將學的東西體現在藝術表達里,通過畫面解讀和藝術語言的表達,能看到我對人生、對社會的思索,從而讓人看到我所畫的“匠心”。比如我有一幅畫所畫的是兩只白鵝向上伸著脖子,你們覺得我在畫上的題字是什么?“孩子放學了”;還有一幅畫我畫了兩只躲在石頭后,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雞,我要表達什么?我這是在表達空巢老人的社會問題:“爹娘疼孩子沒縫,孩子疼爹娘沒空”,我不是人物畫家,但我可以畫母雞公雞來表達,兩只雞望著籬笆外,苦苦地等候自己的孩子歸來,這樣的意境來表達的情感也可以很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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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寫意作品:孩子放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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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作品:爹娘想孩子沒縫孩子想爹娘沒空 我的畫基本都是這樣的風格,我寫詩也有這樣的追求。“投竿不為魚,且養心頭空;水長連東海,可得碧波平。”我面對池水,但也在遙想東海是不是有波浪,我在釣魚,但也在關心世界是不是太平。“創作人”區別于“畫匠”就在于此——創作帶有自己的思索。 題竹圖:南窗數根竹,春來新筍出。橫豎盡得力,沖天待飲露。不開半枝花,四季留春駐。早有先哲語,無我使人俗。一生虛直在,自有后來福! 良藥:世人多受苦,皆因不知足。而今送良藥,旦求能開悟。吉祥靠自強,幸福不因富。貪心不丟棄,何談享清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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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陜北寫生作品 “獨酌難下酒,呷滋念悠悠,人間三千味,不敵慈母粥。” 石古甲午清明祭祖文: 環宇清風催花放,萬里新綠護冢房。每憶吾祖須眉善,代代詩書繼世長。阿爺曾教勤辛苦,吾母常敘勇擔當。若要金玉傳后嗣,哪得嫡孫好兒郎?當逢家祭通靈日,最喜草紙書文章。隔世豈用虛銀兩,孝親儒子鑄金剛。(小時候,每逢家祭之日,祖父總是認真的用他自制錢印,一下一下在燒紙上拓痕,這一幕歷久彌新,恍如昨日。祖父祖母已仙逝十幾載,家堂布列祖列宗就像永遠護佑我的一座高山,撐起了我的仁、善、勤、勉,筑起了祖訓這道港灣。媽媽說:你的祖輩們要求祭奠永遠在心間,若要紙錢,必須反正面習書寫滿!是日清明,紙滿心滿,祭祖心田。后,石古攜妻并兒女陽世跪安!)(讀畢,石古、竇洪濤及其助理丁雪蓮、韓雪、翟慶棟頃刻淚奔。嗚呼。) 無欲而心自由 竇洪濤:您認為藝術家的責任是什么? 石古:責任這個詞包含很多,我認為作為藝術家最大的責任,是盡量擺脫羈絆,完全釋放自己。這個羈絆有來自家庭社會以及方方面面的,藝術家首先是生活的藝術家,但是要脫離于生活,否則會被各種紛紛擾擾殺掉。所以,想要成為藝術家,必須先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妥當,而藝術家的責任,就是在擺脫這些羈絆之后,完全釋放自己,完全沉醉于藝術,創作更有思想的作品。這是對藝術的責任,也是藝術家對外界的責任。 在和平時期,沒有重大的心靈刺激,藝術家的成長,是無時無刻都在追尋藝術創作源泉的成長,這種追尋是純粹的題材發現和心靈挖掘,不能受到絲毫牽絆。“藝術”本身就已經擺脫了目的性,不是“為了誰”,卻又可以“誰都為”,“藝術”永遠是心泉的流淌,是屬于所有人;“家”,是“大家”,是無拘無束的追求,是無所欲求卻又心懷天下。藝術家追求的是“自我”,是“自由”。 這樣的創作才能被世人認同,讓世人做出不同的解讀,受到世人的收藏與流傳。另一方面講,藝術是建立在被接納者感動的基礎上,藝術完成的最后一道工序,是被欣賞者接納。只有作品得以被他人接納和流傳的藝術創作者才能稱得上藝術家,而作品被欣賞者接納,又是因為作品體現的藝術家擺脫羈絆所追求的自由和思想,帶給他們以心靈的洗滌和啟示。 藝術作品的價值也在于此,藝術家的責任也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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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作品:《夏至游湖》 100X40 石古的“極簡主義” 竇洪濤:我想請問“石古”二字的由來? 石古:我查過全國叫“石古”真的不多。其實這二字經過了一個漫長過程的演變。在大學時我取的是“食古不化”中的二字。因為人離不開糧食,后來當我重新認識藝術道路,便演化為“石古”二字。 首先,“石”字和我繪畫臨摹有關,帶“石”字的畫家不勝枚舉,齊白石、白雪石、傅抱石、石齊、石虎……我覺得“石”字能給我帶來好運,這有點兒開玩笑的意思。石頭,就是玉,是人格的第一要求,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玉不琢不成器,做美玉不是目的,關鍵是用一生去雕琢,我認為這種“石頭精神”一定要傳承下去。“古”就好解釋了, 向古人學習,心存敬畏。用扎實的傳統積累一點點墊高自己,看得更遠。 第二,我一直在學習大篆,石鼓文是必修課,這和我的專業有關,我覺得人應該學習傳統。 第三,我想通過語言表達我對藝術的評價。我去錄節目的時候,大家認為我很能說。作為對評論領域的追求,我有兩個“口”,一個代表藝術,一個代表人民的心聲。 第四,我在黃河北邊長大。從小生活在一馬平川的平原,海拔最高的要數墳頭了,我們那邊有座山丘,還被命名為假山,哈哈!我從小就想為什么會生活在平原呢,為什么不長在山區,為何不長在江南水鄉?生活在有山有水的地方是我從小到大的一個心愿。 第五,“石古”這兩個字簡單易行,比較好寫,兩個字比較端莊,古人有字號,以字稱呼,如蘇軾,我們都稱為蘇東坡,這也是中國傳統的一種繼承。 第六,從古自今,所有文體轉換中只有“石古”二字沒變過,這遵循了“極簡主義”,我很喜歡。 第七,很重要的一點,海枯石爛,我心不變。 竇洪濤:有本書叫《左手是瘋子,右手是天才》。有個瘋子天天蹲在石頭旁聽石頭生長的聲音,一蹲就是半個月,寫書作者因為好奇也蹲在旁邊聽,這個瘋子說了一句:“你也是蘑菇!”一沙一世界,將沙無限放大的話,便是一片無垠的沙漠。我想說即使海枯石爛,“我心”不變,你的藝術追求也一直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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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陜北寫生 石古:說得好,海枯石爛,我心不變,我對藝術的追求從未改變。這是“石古”最深層次的含義。我有時候練字能練成魔,有一天晚上,我在小湖邊亭子里練趙孟頫《膽巴碑》,練到夜里兩三點,一點倦意都沒有,越練越精神。突然,兩個古人的身影映照在我面前,對我進行書法指點,感覺我能和趙孟頫管道升夫婦對話了。后來說起來,還覺得后背發涼,真是神了! 竇洪濤:我在數年前,思索中國經濟問題、政企問題時,眼前偶爾也會冒出毛澤東會為我的作品加入他的觀點。說到政企問題,其實很多企業,企業的大領導既是董事長也是黨委書記,政企是一體化的。 石古:根據中國的實際情況,開始要求黨政分開,到今天更多的是政企一體化。在企業經營方面,是企業的經營者,在黨政方面,是黨章的執行者和推行者。共產黨的信仰也企業的理念有機結合,有利于實現企業更好的發展。 同樣我也是一個企業運營的參與者,除了做過文化傳媒,還有一個參股企業——山東八達路橋。我的發散性思維使得人生的寬度更寬了,我的發散也開始有收獲了。 說到收徒,我現在已經收了十個徒弟。大徒弟是我的學生,我和他在大學時建立了很好的師生友誼。在最困難的時候,我為他投入了一筆資金,不問回報,現在他成立了山東八大路橋,我是股東。 二徒弟叫李民生,是在我做慶典的朋友,十幾年前做音響師時打動了我,現在有自己一份執著的事業,干得非常好。 三徒弟叫邱志剛,是北京國聯商學院的創始人和院長,是中國十大演講師之一,現在也收徒了。 四徒弟是拜師的發起者,原先邱志剛在一個公司,后來離開在河北邯鄲包地搞起了養殖。 五、六、七、八,四個徒弟是魯能地產的銷售人員,曾經專門為我做了個策劃叫“石古時間”。聽了我的演講非得拜我為師。 九徒弟宋學寶,和我關系一直不錯,現在做期貨投資;十徒弟是九徒弟的老弟弟,也拜我為師了。 這樣甲午年,我收完了十個徒弟。當他們磕頭、上香的那一刻,我們后背一陣涼風鉆上來,敬畏感一下子就有了! 可別說,這一收徒,“師父、師娘”這么一叫,我和妻子覺得這兩年真見老了! 竇洪濤:那號開元,當如何解釋? 石古:我的收藏老師叫董開元,我拜他為干爹,后來我直接把他尊為父親,現在加上我的父母親,我的岳父母,我有三位母親,三位父親。每年過年過節我都會先看我的師傅和師母。這也正是“開元齋”的由來。 再者“開”、“元”二字文字演化沒有多大變化,也遵循了極簡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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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書法作品:《智者不惑》137X67 石古之信 竇洪濤:你的信仰是什么? 石古:我是1994年4月26日入黨,說來是位老黨員了。不加修飾地說,我是一個忠實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我系統仔細地學習過馬哲。 中國實行一黨執政、集中領導,實行民主集中制,符合中國國情。自秦開創和奠定的“君主專制加中央集權”的政體影響了中國整整二千多年。二千年前我們實行一統專制,二千年后,國共內戰時,毛主席獨創性地提出農村包圍城市的戰略決策,通過二萬五千里長征,1949年,中國共產黨最終取得大陸地區的控制權,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國共產黨人的經驗告訴我們:相信黨!這就是我的信仰。 一切要從實際出發,我們不能唯理論,因為理論隨時代變化會增添新的內容。所謂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就是要理論加實踐。很多藝術家只要一提信仰共產黨便嗤之以鼻,在我深入地研究了我黨歷史之后,我深信之。我愿意這樣表達。 竇洪濤:回到對話的最初,您怎樣闡釋自己,或者說“石古劉志軍是誰”? 石古:我是我爹的兒,我是我兒的爹,我是個中國人。我泡在中國的文化里,在中國的土壤上,結出的是中國的果實。 我已經47歲了,我有自信選擇一個天地間的位置,那就是藝術的石古,而劉志軍的歸宿和理想目標,也已經投入到了藝術的石古身上,讓劉志軍可以有幸以石古的身份,走到藝術的深處。 竇洪濤:您會的! 石古: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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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人物作品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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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古寫竹作品四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