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在線訊：發展振興中國足球是建設體育強國的必然要求，也是全國人民的熱切期盼。新時代開啟新征程，新使命呼喚新作為。面對千頭萬緒、錯綜復雜的足改工作，如何統觀全局、抓住關鍵、切中要害，就顯得尤為重要。杜兆才認為，中國足球振興要有“久久為功”的韌勁，要改變觀念，轉變認識，找到中國足球落后的根源性問題；中國足球的振興首要的是做好青訓工作，把青訓工作放在突出重要的位置，為振興中國足球全面夯實人才基礎，這關系到中國足球未來十年或十年以后的狀態和競技水平；中國足球的振興要融入到國際化的進程中去，要軟硬兼顧、兩頭發力，狠抓職業足球聯賽治理，提高國家隊足球競技水平，促進校園足球、人民足球的發展，逐步構建健康的、積極向上的足球文化。

關鍵詞：足球改革；足球文化；青訓體系；俄羅斯世界杯；校園足球；中國足球協會；足球振興

1　足球振興，需要正本清源

孫　科：為什么國家高度重視足球的發展？您又是如何認識中國足球發展相對落后現狀的呢？

杜兆才：如何從一個高度上認識中國足球呢？我認為中國足球的發展承載著國家強盛、民族振興的夢想。發展振興中國足球是建設體育強國的必然要求，也是全國人民的熱切期盼。從改革的角度來看，中國足球是國家改革的試驗田，也是體育改革的排頭兵和先驅者，是國家改革重要的試點項目，政府是高度重視足球運動改革發展的。全面深化改革是中國足球發展的必由之路。正如中國通過改革開放改變了落后面貌一樣，中國足球的振興也唯有依靠改革求發展，只有改革才能解放和發展中國足球的生產力。對于中國足協來說，要嚴格按照《中國足球改革發展總體方案》的總體框架，落實改革方案的有關指示、精神，要本著“產生實際效應”的原則，深耕足球改革這片“試驗田”。習近平總書記更是高度重視中國足球的發展，關注、推動了中國足球的改革。2017年6月14日，會見了國際足聯主席因凡蒂諾，提出了“足球運動的真諦不僅在于競技，更在于增強人民體質，培養人們愛國主義、集體主義、頑強拼搏的精神。”對足球運動的理解是中肯的、有啟發意義的。我國要改變足球發展觀的認知觀念，重新定位中國足球的發展觀。足球不僅是輸贏的游戲，肩負著“運動競技”的使命，更承載著“社會文化”的功能，有巨大的社會、文化效應。

這次俄羅斯世界杯給我的沖擊很大，促使我在思考中國足球的發展之路。國民對中國足球是有很高期待的，希望中國國家足球隊打入世界杯，能在國際賽場上取得好成績。經過幾代人的努力，中國足球還是有進步的，也取得了一些成績。但是，這些成績遠遠不能滿足國民的期望，與足球人追求的目標也有一定的距離。所以，我們要清醒地認識到中國足球的現實境況。那么，中國足球走到今天，其落后的原因是什么呢？從我足協工作一年多的實踐以及多年的觀察來看，認為中國足球落后的主要原因是：訓練體系沒有按照足球發展的規律和國情現狀很好的構建起來?？梢哉f，1992年足球職業化改革以來，中國足球的訓練體系一直處于被動的變化之中。新的訓練體系在新的時代、環境中沒有很好地構建起來，舊的訓練體系中先進的、合理的做法沒有很好地被繼承下來。實際上，省、市、縣三級訓練體系是很完備的、也很有效的，這種“思想一盤棋”層層銜接的“組織一條龍”、“訓練一貫制”的體系，能一定程度上保證競技人才的輸送。不過，我們需要認識清楚，這是專業化的訓練體系。從專業化向職業化訓練體系的過渡中，就應該搭配與職業化理念相適應的職業化訓練體系。

可惜，這個問題沒有得到重視，也沒有引發太多的關注。我們看到的是很多中超、中甲俱樂部，都沒有建立起完備的人才梯隊培養體系，只是靠引援、球員轉會等方式，實現球隊發展的需要。中國足球職業聯賽建設看上去是熱火朝天、日新月異，但中國足球運動員的競技水平并沒有實質性的提高。這其中的關鍵就是原來的專業化訓練體系被打破，新的職業化訓練體系沒有建立起來，就形成了中國足球人才的空檔、斷檔。競技體育的發展是有規律的，如何構建符合世界足球發展規律且適合中國國情的高效、專業的運營體系，這才是我們當下應該要研究、要實踐的事情。中國足協首先要抓兩頭，一個是抓好國家隊建設，積極地想辦法提升國足的水平，男足要躋身亞洲前列，女足要重返世界一流強隊行列，最終要在奧運會、世界杯上有所作為，有一個大的突破，實現中國足球改革的中長期目標；另一個就是抓好足球后備人才的培養工作，那就是要扎扎實實搞青訓，實現青少年足球人口大幅增加，為中國足球的發展提供源動力。為此，一方面，我們要反思改革出現的問題，補齊中國足球發展的制度短板，進一步釋放活力；一方面，我們要糾正改革出現的偏差，筑牢中國足球發展的技術底板，提高足球發展的水平，挖掘潛力。

2　足球崛起，需要代代耕耘

孫　科：中國足協肩負起了振興中國足球的使命，正是基于如此的“站位”，中國足協更需要找準定位，立足本位，確保中國足球發展到位。面對千頭萬緒的工作，一方面要制定足球發展路線圖，千方百計地提高足球競技水平；一方面要盡快放大改革效應，讓國民感受到中國足球的切實改變。這實際上是很有挑戰的，不知道杜局長您是如何權衡的。

杜兆才：中國足球的發展是需要時間的。從我的角度來看，必須要緊緊抓住很重要的一個環節，那就是“青訓”。“少年強中國強，體育強中國強”，青少年足球是足球改革的基礎，也是中國足球發展振興的戰略基石。縱覽世界足球發達國家，例如法國、德國等歐洲國家，青訓體系都是非常健全和先進的?？梢哉f，青訓是一個國家足球發展的根基，是重要的競技人才資源。如果一個國家的足球發展缺失了青訓這個重要的環節，就難說有什么進步和成就，甚至是要退步。青訓體系的建立也不是一兩天就能看到效果的，需要踏下心來好好經營。談到過：“中國領導人鄧小平就曾經提出足球要從娃娃抓起，我們現在還要這么做，但取得效果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青訓”首要堅持的理念和原則就是“久久為功”，要有耐心。我們將按照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大力發展青少年足球，通過扎扎實實的努力，久久為功，逐步提高中國足球水平”的重要指示精神，堅持立足國情和借鑒國際經驗相結合，堅持舉國體制和市場機制相結合，堅持“請進來”和“走出去”相結合，從娃娃抓起、從基層抓起、從群眾性參與抓起，堅定不移地走既符合世界足球發展規律又適應中國國情的中國特色足球青訓之路，為振興中國足球夯實人才根基。

目前，我手頭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構建青訓體系，想方設法地做好這方面的工作，為今后中國足球的振興奠定厚實的基礎。那么如何做好青訓工作呢？具體的思路是什么呢？邁進新時代，我們要進一步解放思想，改革創新，廣泛團結各方力量，全面深化足球青訓體系改革，建立健全“職業俱樂部青訓體系、省區體育局青訓體系、城市青訓體系、體教結合校園青訓體系、社會俱樂部青訓體系”五大青訓體系為一體的多元化后備人才培養體系，加快建設國內、國際兩類青訓中心，做大、做強全國青少年足球超級聯賽，打造“五系一體、兩心一賽”的新時代中國特色足球青訓體系。

職業俱樂部是職業聯賽的主體，也是足球后備人才培養的主體之一。過去，各俱樂部對人才梯隊的培養是不到位的，尤其是在青訓方面，與歐洲的俱樂部差距較大。因此，中國足協要通過準入標準的完善，引導職業俱樂部提高梯隊建設標準。中國足協職業俱樂部準入規則分A、B、C三個級別，對應強制性、義務性、倡導性三個標準。不符合準入要求的俱樂部是要受到處罰的。自2019年起，中超、中甲俱樂部下設至少5支不同年齡層次的青少年梯隊，必須建立起五級訓練體系（U19、U17、U15、U14、U13）；中乙俱樂部必須下設至少4支不同年齡層次的青少年梯隊，必須建立起四級訓練體系（U17、U15、U14、U13）。這些都是《中國足球協會職業俱樂部準入規程》中的強制性條件，通過政策直接對俱樂部提要求、作規定，堅決改變“借一借”、“買一買”來“打一打”的觀念，切實的增強俱樂部的自我造血功能。同時，學習借鑒英超、德甲等歐洲主流聯賽的做法，對各級職業聯賽一線隊報名大名單中本俱樂部培養球員的人數提出明確要求。在2019賽季中超聯賽報名大名單中，應有本俱樂部培養的U21球員至少2名，經過幾年過渡，逐步達到6名以上。政策出來以后，馬上就看到了變化和效果，俱樂部開始有了實質性的動作，開始真正按照足球規律來辦事。未來，我們還有可能要建立十級的訓練體系，從7歲開始就抓，堅決落實好從娃娃抓起的理念，實現足球訓練競賽的環環相扣，以提高各俱樂部的競技水平和能力，最終促進的是中國足球的振興與發展。

職業體系的這一條線，類似儒家的“反求諸己”，要向內反思，不能一味地求外，要激發自我的潛能，要蓄好水，要未雨綢繆，能夠滿足自我發展需求。那怎么更好地求內呢？我們還需要國內體制的支撐、彌補，于是就有了另一條線，那就是省市系。這里我也談一個觀點，對于足球改革來講，大家要認識清楚，“改革是糾正弊端”。我們不要一談改革就要把以前所有的做法都推翻，還是要將成功的做法保留下來，將不合理的去除掉，補齊原來欠缺的，這叫惡補短板。在中國競技體育舉國體制系統里，大賽就是項目指揮棒，全運會就是考核場，三級訓練體系抓訓練、搞競技是有傳統和經驗的，也積累了豐富的體育資源。我們要把舉國體制和市場機制更好地融合在一起，要用全運會的杠桿撬動、激發各省市參與的熱情，將各省市的青訓體系建立起來。這兩條線的培養使用上，應該堅持“各養各的人、各吃各的飯”，在實際執行過程中，也要考慮到特殊性，我們覺得16歲以上的運動員可以交叉使用，16歲以下不允許。如果不交叉使用，省里培養完以后，出口就沒有了，就應該到俱樂部里去。

孫　科：您在“人民網”接受采訪的時候曾經提到：“足球發展的根基還是要依托于城市，城市是足球發展得最主要的天地。足協對城市這塊空間非常重視，但需要有個抓手，通過青運會政策，提出一些相關改革的措施辦法，總局非常支持。今后，足協將在全運會和全國青運會上調整足球的一些競賽政策?，F在社會俱樂部辦青訓積極性非常高，動用了很多社會資源，還有一些資本進入到青訓俱樂部的培養當中，足協要把它規劃好、調動好。校園足球是推廣足球文化、普及足球人口的一個重要的平臺，是非常好的事情。應該在它的基礎上設計培養優秀球員的通道，所以，中國足協前期和教育部一起研討，共同策劃推進校園足球，形成體教結合的青訓體系。”您能不能對此再闡釋一下？

杜兆才：這是其他的三條線，分別是城市系、社會系和校園足球系。足球運動很大的特點是城市化，甚至足球水平的高低，在一定程度上與城市化有很大關系，現在足球賽事也越來越向大城市集中。所以，還是要以青運會賽事為重要的抓手，調動城市參與足球的積極性。同時，要大力扶持社會足球青訓機構的發展?，F在社會上很多青訓俱樂部是有積極性的，我們不能忽視他們的存在，要大力支持、引導和規范社會足球青訓機構的發展，廣泛動員社會力量培養優秀足球后備人才。今年，中國足協開展了全國社會足球品牌青訓機構認定工作，已公布了首批154家。

校園足球是青訓體系很重要的支撐，是青訓的重要根基和土壤，涉及到中國足球如何普及與提高的問題，是需要大家重視的。校園足球現在主要是教育部和體育總局來共同推進，兩個部門要明晰職責，融合發展?！度珖嗌倌晷@足球教學訓練競賽體系建設方案（試行）》中規定的很清楚：“青少年校園足球訓練競賽體系是中國特色足球青訓體系的基礎和重要組成部分。實現青少年校園足球訓練競賽體系與專業化青少年足球訓練競賽體系的順暢銜接、融合發展是打造中國特色足球青訓體系的關鍵。在構建中國特色足球青訓體系過程中，全國校足辦、中國足球協會要明晰各自職責，發揮各自優勢，整體謀劃，實現校園足球訓練競賽體系與專業化青少年足球訓練競賽體系的融合發展”。教育部門和體育部門要協調處理好足球發展中“普及”與“提高”的關系。教育部門重點抓校園足球普及，各級足協、俱樂部和足球青訓中心等專業機構抓提高，真正做大做強中國足球青訓體系。

五系是總的線條勾勒，實際上是需要針對性的、強有力的訓練和比賽來支撐的。為此，我們著手打造了“兩心”、“一賽”，建立國內青訓中心和國際青訓中心，打造高水平的青超聯賽，為青訓、培養青少年搭建好的賽、練結合平臺，從而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全新的青訓模式。青訓中心是新時代中國特色足球青訓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們將與各省、市加強合作，加快建設一批由中國足協主導、省市共建、國內統一標準的青少年足球訓練中心，將其打造成為中國優秀球員培養的搖籃。目前，我們與全國足球基礎好、青訓開展好的省、市加強合作，已建立29個全國青訓中心（含14個女足專項青訓中心），計劃到2020年左右建成50個全國青訓中心。青訓中心很重要的就是專業化管理，建立健全青訓總監制度，讓專業人干專業事。目前，中國足協面向國內外聘請米盧、徐根寶、李樹斌、孫雯、肇俊哲、楊玉敏等一批高水平優秀教練員和青訓專家擔任中國足協青訓顧問、全國青訓總監和地區青訓總監，負責指導中國足球青訓體系設計、青訓中心建設和青少年足球訓練工作，全面提升我國足球青訓專業化、實效化和國際化水平。此外，實施“百名青訓外教下基層計劃”。面向全球選聘一批優秀外籍教練赴各地青訓中心從事青訓，1名外教配置3~4名中方教練，既訓練了球員，又培養了教練，為推動中國足球發展培養人才、發現人才、輸送人才。

青訓，我們是要下大力氣的。未來幾年，我們將與世界足球強國加強合作，堅持“走出去、請進來”的發展道路，進一步加大國際交流與借鑒力度，在歐美足球強國選址建設國際青訓中心，為青訓中心形成一體化，為賽練結合搭建好平臺。目前，我們已在捷克和西班牙建設了兩個國際青訓中心。足協在前段時間和美國談成了女足國際青訓中心。女足國際青訓中心放在美國是因為美國的女子足球特別是高校的女子足球水平非常高，并且它的面積非常廣，值得中國學習和借鑒。中國足協將實施“足球青少年人才海外孵化計劃”，每年選送優秀青少年球員和隊伍赴國際青訓中心交流、訓練和比賽，將青訓中心打造成為全面提升我國青少年球員競技水平、走向世界的國際舞臺，實現國內和國際深度融合發展，為中國足球的騰飛奠定基礎。

3　足球興盛，需要兩手兼顧

孫　科：中國足球的發展需要做好最基本的、最扎實的青訓工作以外，足協在國家隊建設方面有什么樣的舉措呢？

杜兆才：中國足球發展要深化足球訓練體系改革，千方百計抓好中國足球競技水平提高的工作，集思廣益地做好中國足球競技能力提升的頂層設計?？傊?，就是要提升我國足球競技水平，實現我國足球競技水平新突破。怎么突破？兩個大的抓手，上面談的是青訓體系就是一個思路，也是一個抓手。我相信經過多年的努力，經過2022、2026、2030這三個周期，會出現一批好的苗子，中國足球的競技水準應該是值得期待的。另一個抓手就是國家隊的建設。在所有國字號球隊中，國家隊建設是“龍頭"，現在我們的“龍頭”始終抬不起來。國家隊的問題最主要出在管理上，欠缺科學性、規律性的國家隊建設體系。中國足協將繼續推進“大國家隊”建設，實施男女足國家隊“為國爭光”計劃，以成年國家隊為“龍頭”，構建好國家梯隊建設，堅持技術和作風并重，一手抓訓練創新，一手抓作風建設。全面提升國家隊競技水平和精神面貌，建立起中國足球在國際舞臺上的“國家自信”。實事求是，現在男子國家隊的訓練時間太少了，隊員的個人能力有限，而足球又要靠整體，需要相互磨合。這就必須要給出相應的解決辦法，調節聯賽和集訓之間的沖突，分配好比賽、訓練的時間。女足國家隊我們也在積極地想辦法，能夠“龍鳳呈祥”是最好的，并且要“龍鳳呈祥鳳先飛”，制定了“鏗鏘玫瑰再綻放計劃”，通過“男足帶動女足”、“男足反哺女足”（男足職業俱樂部建設女足隊伍）的政策，帶動女足上一個大的臺階。

孫　科：中國足球職業聯賽的發展也是中國足球振興很重要的基礎，您在聯賽治理方面是如何考慮的呢？

杜兆才：我們要加強聯賽綜合治理，促進職業聯賽健康穩定發展，堅持問題導向，精準施策，加強治理防范，狠抓職業聯賽賽風、賽紀工作，樹立中國足球良好形象。為加強對職業聯賽的分級管理，今年1月，中國足協將原有的執行局拆分為中超聯賽部、中甲聯賽部、中乙聯賽部；為加強注冊、轉會等管理工作，成立注冊管理部；為加強俱樂部財務監管和準入管理工作，成立了準入審查部；為加強裁判管理和培訓工作，成立了裁判管理部。今年以來，我們深入開展職業聯賽文化建設，組織名師宣講，俱樂部和球員職業素養全面提升；狠抓俱樂部第一責任人制度的落實，各俱樂部職業化管理水平明顯提升；不斷加強聯賽綜合治理，賽風、賽紀明顯好轉，2018年中國足協紀律委員會處罰數量較2017年下降近60%；中超聯賽全面啟用國際上剛剛推出的視頻助理裁判（VAR），針對性邀請國際裁判來華執裁焦點性賽事，聯賽公平性和誠信力顯著增強；嚴格俱樂部準入標準，夯實俱樂部青訓體系，青訓梯隊數量和質量穩步提高，有效引領俱樂部構建科學合理的青訓體系。職業聯賽發展進入了職業與青訓并重、管理與服務并重、發展與誠信并重的新時代。

針對近年來職業聯賽發展中存在的部分俱樂部投入加劇、球員工資和轉會費虛高、青訓基礎薄弱、國內優秀年輕球員涌現不多等問題，中國足協在深入調研和廣泛征求各俱樂部意見的基礎上，研究制定了全面深化職業聯賽改革的主要舉措。今年12月20日，中國足協在上海召開了2018賽季職業聯賽總結大會，并向社會公布了職業聯賽改革政策。我們將加快成立中國職業足球聯盟，積極推進職業俱樂部名稱中性化、股權多元化，全面推進裁判工作改革，加快建設一支由國內職業裁判和國際高水平裁判相融合的職業裁判隊伍。加強對職業聯賽的綜合治理，以俱樂部為主體、集體協商、達成共識，共同約定俱樂部支出、投資人注資限額以及球員薪酬、獎金和轉會費限額，用三年時間平穩過渡，使職業俱樂部和職業聯賽的投入回歸到合理水平。同時，大力加強職業俱樂部青訓體系建設。自2019年起，將俱樂部青訓與聯賽準入及升降級掛鉤、與聯賽成績掛鉤、與俱樂部投入掛鉤、與一線隊報名和上場人數掛鉤。此次職業聯賽改革是一次立足當前、著眼長遠的系統性改革，既針對聯賽“虛火過旺”精準施策、引導俱樂部理性投資，又加強聯賽綜合治理、建立公平誠信的聯賽發展環境，更突出對俱樂部青訓人才培養的重視，為職業俱樂部和職業聯賽的長遠健康發展奠定基礎。

孫　科：很多專家認為中國足球落后，某種程度上是足球文化的落后。您是如何認識這個問題的？

杜兆才：中國足球的發展要注重培養積極健康向上的足球文化，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凝心聚氣，全面加強中國足球大家庭文化建設，深入挖掘足球豐富的精神文化內涵和社會價值，讓足球引領社會風尚，提升社會正能量。文化往往是任何項目乃至社會發展的根基，也是一個項目內在發展的動力。與此同時，我們在逐步構建健康的、積極向上的足球文化，這也是我們協會重中之重的一項工作。當前，我們也在積極努力打造中國足球專屬的足球文化。譬如球員文化、俱樂部文化，包括球迷文化以及足球大家庭的文化等，有了這些文化，才能和我們國家構建的大文化格局匹配起來，才能架構起中國足球的大文化。為此，一方面，我們開展了足球文化建設宣講活動，針對中甲、中乙俱樂部進行了賽風賽紀、誠信工作方面的講座。在這一方面，我感覺中國足球要有硬實力，也要有軟實力：一方面籌建“人民足球聯盟”，培育大眾足球文化。一個國家的足球是有風格和氣質的，這需要有積極健康的足球文化來支撐，讓足球運動走向廣大人民群眾，發展以人民為中心的足球，要使足球活動成為人民實現美好生活的助推器，讓積極向上的足球文化成為中國人民實現中國夢的正能量。要勇于創新，銳意進取，積極在實踐中探索“人民足球”發展的新途徑，構建“人民足球”發展新體系，引領社會足球發展，培育積極向上的社會足球文化，為實現中國夢貢獻正能量。要加強宣傳，營造支持“人民足球”工作的濃厚氛圍，培養積極健康的球迷文化，營造公平有序的競賽文化，倡導文明理性的觀賽文化，培育扎根社區的參與文化，以形成健康積極向上的足球文化。另一方面，針對運動員而言，足球文化也要深入其骨髓。足球還是一個儀式化的過程，包括著愛國主義、集體主義等精神，在世界的舞臺上就是為國家的尊嚴而戰，要求隊員必須要有頑強拼搏的精神。

4　小結

杜兆才著重指出，人才是實現中國足球振興、贏得國際競爭主動的戰略資源。中國足球要實現振興，必須要融入到國際化進程中去，必須加大足球的國際交流力度，積極輸送俱樂部的球員到國外踢球。日本此次世界杯，一個隊11個球員，就有10個球員在國外踢球。這是啟示，也是我們面臨的問題。國內的球員都不太愿意出去，有待遇較高的原因，也有水平的因素，訓練水平與國外隊員有差距。中國足球的發展要提高認識，統一思想，要一體化設計，各有分工，要重視校園足球的發展，足球體教要深度結合，不能形成壁壘。足球的普及在校園，足球水平的提高在青訓中心，優秀的苗子，精英的球員，應該去專業的機構訓練?？梢哉f，校園足球也是青訓的出口和歸口。一方面，好的足球苗子可以從校園里挖掘出來，送到青訓中心進行科學的訓練；一方面，對參與青訓未能進入職業俱樂部的青少年，可以回歸校園繼續完成學業。杜兆才尤其強調青訓是中國足球訓練體系建設的根基，也是中國足球未來的希望之所在。中國足協將以建立完善中國特色的足球青訓體系為突破口，團結社會各界力量，樹立“功成不必在我”的思想，埋頭苦干實干，持續用力，久久為功，一步一個腳印，積小勝為大勝，全面推動青少年足球快速健康發展，奮力開創我國足球事業改革發展新局面，為早日實現中國足球崛起夢、體育強國夢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不懈努力，做出足球人應有的貢獻！（孫科）